第二章,三十而立凤翔府
021.雪,南溪小酌,惟有暮鸦知客意
昨天是嘉祐八年(1063年)腊月十四,夜里下了一场小雪。早上醒来,我带上酒,走马南溪前去看雪。要知道南溪能得一场小雪的青睐是多么不容易啊,我要趁着天未暖雪未消赶紧去看。我的马飞快,待我赶到朱桥边,天刚蒙蒙亮,我是第一个到达朱桥的人。
我一个人独酌在南溪的小屋赏雪,到后来竟微微有了些醉意。可是南溪的小屋早已破败不堪,没有地方躺下来供我小睡。周围一片孤寂,坐得久了,只听到自己的饥肠辘辘声。天已晚,暮色下沉,没有谁知道我此时的心意。只有一只暮鸦似乎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突然从树枝上惊飞起来,带动起枝条上成百上千的雪片扬扬洒洒。
【十二月十四日夜微雪,明日早往南溪小酌,至晚】
南溪得雪真无价,走马来看及未消。
独自披榛寻履迹,最先犯晓过朱桥。
谁怜破屋眠无处,坐觉村饥语不嚣。
惟有暮鸦知客意,惊飞千片落寒条。
【次韵子瞻南溪微雪】苏辙
南溪夜雪晓来霁,有客晨游酒未消。
风泛余花来逐马,光浮断涧不知桥。
山寒冻合行人息,醉熟宾欢舞意嚣。
归骑相将踏瑶玉,嗅林闲认早梅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