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陶文明始于前8000年。陶，皿。古器也。乡党习惯将这种用土陶器皿炮制米腊和蒸的食品称为“锅锅饭”。农耕稻作文明的蒸制技术晚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烧烤技术将近3000年。

说，将食物用物理材料和水过分离加工，使人类在追求味觉感受的过程中变得越发讲究。换言之，即不用担心盐米和坏人的骚扰，一帮好人们可以慢条斯理地弄饭来吃了。所以，每当黄昏，当在你设想一缕炊烟和一种饥肠辘辘的场景出现时，我就会想起稻黍和腊肉与盐水火不容的香味。老刘家的陶饭，最起先开在西街，那时的西街有袒胸露乳的茶馆、有作风很不检点地酒肆、有木质风箱吹火点灯抡锤打铁地铁匠铺、西街的尽头是个骡马市，旁边还有个马掌店。老刘他爹早年间因随马帮贩盐在闹鹰嘴和土匪械斗时弄断了自己的一条左腿，后来被迫该换了营生，做起了稳当生意。陶饭的源头便由此出。

老刘小时候喜欢在骡马市边上发呆，据他说，他很好奇马的鸡巴总是在一泡马尿之后慢慢地变短，然后又会变长。他一直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问他爹，他爹也是阴的笑而不告诉他答案。除此之外，他还喜欢看马被主人用鞭子抽打而发出的嘶鸣和两匹马爬在一起的热闹场面。那个时期的马些都那样，赶马的人些也就那样。马不停蹄的旁边是一个马掌店，马掌是铁匠铺的张铁匠用大锤和生铁打制的，形状像U形磁铁，比U形磁铁薄而且粗俗。粗俗的东西历来耐用，钉在马脚上可以不让马帮和马些不会轻易就露了马脚。马掌师傅用小镰刀从马蹄的边缘收割马的角质质，手法细腻而威猛，因为怕马不理解修脚师的意图，一般情况下，马的主人会一直在马的旁边招呼着钉马掌的马们。

主人要么就“迂腐”一声，要么就干脆骂脏话，整急了时，马的蹄子四处乱蹬，马掌师傅会丢下马掌刀回屋抽兰花烟，让马的主人便轮鞭子打马玩，此时是围观于精彩的场景，主人也乐意糟蹋他的牲口，场面就像一个父亲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这种玩法有往往有表演和流俗的成分。 老刘小时候吃完饭最喜欢去铁匠铺和铁匠些货在一起，特别是冬天老刘更是玩了来不想回家。照理说他家的陶饭铺子里也有一笼火，那为什么老刘小时候就不想回家呢？倒不是因为铁匠铺的火旺。原因是这样的，光棍的张铁匠暗自喜欢街对面裁缝铺老李家的婆娘。可是老李家的女人偏偏守妇道，也不太不骚，这就更加让张铁匠自己油然而生敬意地闷骚了起来。在老刘过了十四的那个中秋一个深夜，张铁匠在吃过八两左右的酒之后，突然要拧着其他几个打铁靠本身硬的弟兄些比各自鸡巴的大小和硬度，据老刘说，当时其他几个年龄小一些的铁匠起先都有些腼腆，但在老张的引导鼓励下也就不那样了，他们就像是一帮小朋友在过家家，大伙还是有说有笑的，之后的场面、声音和气味等等，貌似也只有在场的小时候的老刘才描述的清楚。第二天，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兴奋的小时候的老刘在他爹老刘的面前说漏了嘴。为此，老刘挨特爹一猪台。这一顿暴打，将小时候的老刘打到了二十五岁的样子。

后来李裁缝在那年冬至吃附片狗肉胀死了，他活着的婆娘又哭又笑地在街口闹了三天三夜，最后昏死在了街头。一街人都在议论老李婆娘克夫的事情。然而，是咱们的张铁匠毅然决然地顶住舆论硬着鸡巴迎娶了寡妇，然而，更加奇怪的是，大婚不久的张铁匠后来居然卖掉了他自己的一颗腰子，改用了机制大锤，做起了卖贵阳炉的营生，把生意做到了每一个寒冷的地区。 西街的老刘后来也长大了，他爹疯了，在东门小河边胡言乱语，软饭硬吃。而老刘只得守着他爹留下的那一炉火，续弦做起了陶饭生意，这也就是我开篇说的陶文化。每当有生意来的时候，他都会像他爹当年那样问，软点？还是硬些？今天我发现他在发问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事情，那就是当锅里的米快要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根据肉和米的比例，以及锅巴里吸附程度，油的比例该以怎样的手法加入，饭在火上，火在下面，他老在犹豫和徘徊。我想这可能是他爹老老刘才知道，如何火上浇油才能够成就一锅素雅的陶饭...

2018年9月19号老麦草于健行居

作者：老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