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在只有八个月大的时候,就第一次被抱进了工厂,并从此成为一个真正拥有工厂情结的孩子。
1.工 厂在我还只会用哭声表达不满和******的日子里,我的身体却辗转在徐州电视机厂和皮革厂的托儿所间。
据后来老爸跟我说,我看似顺风顺水的一生,其实曾经凶险无比。因为皮革厂保育员的疏忽,我一度险些抱着装满牛奶的奶瓶溺亡在摇篮之中;而今年在杭州三天竺晃荡的正午,爸妈也第一次把我没能长成大高个的罪魁祸首归于小时候在工厂间的奔波折腾。
虽然有过这样称不上愉快的经历,但我还是喜欢工厂。
小时候,我会藏在电视机厂老妈车间材料柜贴近墙壁的狭小空间,以免领导发现我这个随行“童工”,常常一个小板凳加一本小画书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再一个下午,妈妈同事们关于我“特别乖”的印象大概都由此而来。
再长大一点,我会去爸爸的工厂澡堂洗澡,坐在保安室里等老爸来把我领走的间隙,经过的叔叔阿姨常问起这是谁家的儿子,得知我的出处后又常恍然大悟,“真像,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些年,我每周几乎都会听到相同的话,也要不失礼貌地持续问好,但却好像从不曾厌烦。
许多年以后,当在我自己的婚礼上再次与父亲工厂的同事们见面,即使我认不得他们的样子、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但想起或许他们中很多人都曾透过保安室的窗户俯视过我仰起的小小脑袋时,便觉得格外亲切。
那时在工厂洗澡,父亲还利用职务与人情之便,长期把我带往工厂锅炉房中的一处私人浴池,在长不足三米,宽不到一米五的热水池里,我这个旱鸭子,一个猛子扎下去,就仿佛获得了游泳世界冠军的快乐。
灰色,是工厂的砖墙;藏蓝色是父亲冬天的工作服;白色是母亲要披上的大褂……
我看到过工厂里繁盛的欢笑,也目送它逐渐衰落的背影。
小小的我,曾望着工厂里一个个廊檐下小小的办公室,觉得特别神秘,不可侵犯,天真幻想坐在其中的人一定都在谋划着一些了不起的事情。
但有一天,那扇封锁秘密的铁门关闭,却再也没有打开;叔叔阿姨们像往常一样下班离开,却再也没有回来。
妈妈说起当初下岗时,总说并没有特别难过。可在我的回忆里,却充满眼泪和叹息,可能和妈妈无关,是我往后对那段岁月想象的映射。
记得电视机厂倒闭前后,妈妈被安排去看守仓库,幼儿园放假的时候我就陪她一起在窄小昏暗的房间里守卫那些可能再也卖不出去的货物。空落落的厂区,一声呼喝就有漫长的回声,我再也不用躲到材料柜的夹缝中,因为人都消失了。那时的我没能明白那种意义,现在想来,我就像一个顽皮的士兵,不经意间站上了最后一班岗,目送一个时代缓缓离去。
现在的我还会怀念,九十年代某天下午的五点,工厂的铁门缓缓推开,无数凤凰、飞鸽,大杠、斜杠的自行车像浪潮一样涌出,车铃声在浪潮里四处响起,我也是下班大军里的一员,在我母亲后座特制的椅子里手舞足蹈,西边的太阳把人都映照得红彤彤,那时日子悠远,岁月漫长。
说回打卡。
东信和创园在杭州文艺界里很有名,和国内很多创意产业园区一样,它也是由旧时代的工厂改造而来。据说,园区前身是普天东方通信集团的老厂房,再之前是邮电部522厂区。
两个时代,截然不同的两代人,却因为一片厂区而被连接在一起,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空间和时间都很奇妙。
- 31间
31间前的大众T1面包车和经典奶白色的甲壳虫,是和创园里的网红合影点。在创意集市定期举办的日子你大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平时能不能凑过去合影据说全看店主当天的心情。
图源:31间集合店
而如果你想get到“林允同款”,请务必确保你身手矫捷且逃跑的速度飞快。
图源:悦游Traveler2019年4月期
- 文艺小店
单纯的色彩,明朗的线条,园区里很多小店都可以成为拍摄的背景。
- 废弃办公区
园区里还有很多没有改造的区域,廊檐下尘土、碎玻璃都洒在地上。小时候,我可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栏板上面。
- 报栏
用水泥砌成的报栏是往日工厂的标配,常换常新的报纸、通知前总有人立足查看。和创园的报栏还保留着,只是里面的主角换成了颇具艺术感的各式海报。
- 机车
工厂子弟和文艺青年,在对机车的热爱上,达成了共识。
- 绿墙
潜意识喜欢绿色的我,很喜欢园区里这面颜色很正的绿墙。
- LINE PARK
一半是家居馆,一半是摄影基地,被中间宽广的线形公园一分为二。踏入LinePark就进入了一般人的禁摄区,所有有人露出的照片都只能在Park外拍摄。
同样,这里也有一个“林允同款”,缴纳350块一小时的拍摄费,或许你能拍的跟她一样好看。
图源:悦游Traveler2019年4月期
LittleTips:相机内调整创意风格,按照出片思路提前设置相关参数,如在肖像模式中降低饱和及对比,减少后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