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与不痛我选择最痛:痛不痛你可以自己决定

时间:2024-02-24 05:33:16/人气:314 ℃

作者丨迟池

1990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一艘横渡海峡的渡轮,挪威作家佩尔•派特森的父母双双遇难。作为幸存者的他,一夜之间尽失亲人,痛楚弥深,思念越烈。对至亲的怀念绵延于他的余年。

派特森将这一生最为深切的痛诉诸于这虚构的文字,以过来人的身份讲述痛失所爱的生命历程,于是,就有了小说《外出偷马》。

《外出偷马》书写生命的失落与伤痛。暮年的传德在意外中失去至亲,沉湎于悲伤中无法解脱,自我放逐,隐居于远离人烟的山中,却于无意中发现唯一的邻居竟是少年时死党的弟弟。于是,记忆之匣于不经意间被悄然打开,深埋多年、本欲淡忘的年少往事一点一点地被唤醒。

生命总有沉重与伤痛,于成长期的少年如此,于风烛残年的老者亦如是。

两代人,三对父子,不同的际遇,却以共同的方式离开各自熟知的生活。

“去不去?我们去偷马”

我们要出去偷马。他是这么说的,人就站在小屋门口,在我跟父亲来这里过夏天的时候。

射野兔,在清浅的月色里登山越林,在河里钓鳟鱼,或者在河川里把那些黄得发亮的圆木头当平衡杆走,两个十五岁的少年,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恣意。

当约恩出现在门口,传德自然而娴熟的跟他走了,不问原因,不知前程,一如从前。而少年传德并不知道,这次的偷马之行,是他与约恩此生最后一次的同行。

这一场被他们称作“偷马”的骑马之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畅,也巧合的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前一天,约恩带着他的枪出去,像往常一样去猎野兔。当他带着他的战利品回家时,发现两个双胞胎弟弟不见了,放下枪,他慌乱的冲下河去寻找,无果。

就在这时,他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枪响,想起玄关处被自己扔下的枪,又想起独自在家现在却寻不到的双胞胎弟弟,他们还那么小,才十岁。绝望瞬间袭上了他。

弟弟奥德死了,被另一个弟弟拉尔斯误杀,用哥哥约恩放在玄关处的枪,精准无比。谁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巧合,但谁也找不到、编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它,残酷的事实无法争辩。

约恩走了。在他和传德一起偷马之后,在奥德的葬礼之后,在父亲的无声责怪之后,在无法原谅自己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传德的院子门口。这一年夏天,传德永远的失去了和自己一道去冒险偷马的好朋友约恩。

父与子

传德的父亲影响了他的一生。

那是一个个性随和又浑身充满秘密的男人。会在夏天带着小传德从奥斯陆搭火车到艾佛伦,再坐到巴士的终点站到挪威的边境,买一块地,住上几个月。

会在传德偷马后一身湿漉漉回来时,说:“哈呀,好一个湿小子。”

是父子,更是朋友。

书里是这样描写的:“他的眼睛在搜寻我,我的眼睛也在搜寻他。我轻轻点个头,他也点头微微一笑,一个只给我一个人的笑,一个秘密的笑。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之间有了约定。”

在父亲叫传德除草时,传德避开了荨麻,因为荨麻带刺。可是父亲却突然严肃起来,空手抓住一把带刺的荨麻,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他说:“痛不痛的事,我们可以自己决定。”

乃至于到传德老去,到他失去至亲,他仍坚信,痛不痛的事,我们真的可以自己决定。

当他崇拜着心中象征着威权和男子汉的父亲时,父与子的第一次冲突已暗自埋藏下祸根。他发现父亲与约恩的母亲早已保持了长期的暧昧关系。而15岁的传德也对约恩的母亲起了爱慕之心。

男人的成长中,对权力的角逐总是和女性有关,对约恩母亲的渴慕,冲破了传德的心中的枷锁,当他挤开坐在河边的两人,固执地端坐在他们中间时,第一次的,他对他向来敬重的父亲有了恨意。这是传德对传统父权的第一次挑战,也是父子关系破裂的开始。

在夏天接近尾声时,父亲并没有和传德一起回家,他送走了传德,独自留在了这。

一直到秋天时,父亲才寄来一份非常简短的书信,告诉家人他将不再回来,他在瑞典银行里留有出售木头的钱,让家人去那里领取。

当传德和母亲走到银行,却发现钱少得可怜,仅够传德买一套西装,而穿上西装的传德也正式成长为一个筋肉强健的男子汉。

当母亲看到传德穿上西装时,“她脸红了一下”,之后,她和传德在街上行走,身高绝配,“手挽手就像一对夫妻”。在此时,传德也完成了必要的“弑父”,在生活中正式取代了父亲的角色。

而父亲留给传德的,只是一段外出偷马的回忆,不多的金钱资助,和一段千疮百孔的人生。

当年,传德的父亲和约恩的母亲都是抵抗组织的成员,在行动中结下深厚的情谊。只是因为各有羁绊,彼此都很难迈出决定性的一步。是儿子说出的一句“外出偷马”触动了心事,父亲才在接踵而至的种种变故中下定决心,与约恩的母亲一起远走。

冰与火

“我从来不跟那些信奉宿命的人同行。他们老是自怨自艾,搓着一双手乞求怜悯。我相信人生是由我们自己塑造成形的,至少我是如此,不管值不值得,我负完全的责任。”

失去爱妻和姐姐的老年传德,选择了抛弃所有,到挪威一个极东部的地方定居。一个人,一条狗。他说:“我这一生始终向往独处在这样一个地方,即使一切常常顺心如意。”

人生的盛年与迟暮,回忆里热烈喧嚣的夏天与现实里阴冷潮湿的冬天,青葱岁月的半熟少年与垂暮之年的白发老者,是冰与火的碰撞,正如生命的两极。

在这里,他偶然发现自己唯一的邻居是少年死党约恩的弟弟,拉尔斯。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再一次的,将传德的内心冲得支离破碎。

逃避般的,老年传德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可是我真正要的是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自己解决难题,一次一个,像我父亲当年在小木屋时那样。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我都能预见。煮咖啡,点炉子生火,看着粉红色的天光从森林延展到湖面,这才是我想要的。”

少年传德于老年传德对世界的看法已然不同。

他不想任何人找到自己,也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在哪,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传德享受孤独,却又因为女儿找到自己,与自己相处了几小时后离开而开始惧怕孤独,但伤痛也罢,失落也罢,终不过是这漫长人世中的瞬间灰暗。

“痛不痛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决定”

年少时的死党约恩,因为贪图玩耍,疏忽了对年幼弟弟的照顾,终于酿成惨祸。而后,更因无法面对,选择了远远逃开。

约恩的弟弟,十岁的拉尔斯因不慎误杀了孪生兄弟,从此郁郁埋下心结;少年传德出于青春期的懵懂与冲动,一时兴起犯下的错,导致父子关系破裂。

暮年传德面对着妻子与姐姐的死去,也选择了逃离。与约恩,与拉尔斯,甚至与父亲,他们都选择了同一种方式。

派特森笔下饱含着成长的失落与怅然,云淡风轻的诉说里藏着泪水与苦涩。是独属于北欧式的冷冽、挪威森林式的阴郁。

有人说,帕特森笔下的父子和解,并不是握手言和,抱头痛哭,而像远山深处迷雾中的一首诗,一曲悲歌,在岁月沧桑流逝中达成了无言和必然的理解。“父亲”不仅是父亲,更像是传德的命运,在国家、时代中起伏流淌。

生命真切的疼痛是小说中可以触及的存在,但更多的是成长与温情。每个人都必定会在岁月里尝到。

关于父子关系,忠诚,背叛,误解与怨恨,爱与原谅,复杂的交织,但最后也全部重归于平静,就像派特森所说,“所有的一切就像一个方程式到最后都要团聚在一起,曾经出现的种种不平衡到最后都要修整复原。”成长,也于这幽深、冷寂的山林中悄然而至。

外出偷马,既是传德于约恩年少的一场娱乐游戏,也是传德父亲从事地下工作的行动暗号。

两者的不同,正如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中开头那几行:“我会不会变成自己人生里的英雄,或者会不会由别人来主宰一切,书里自有分晓。”

成长、伤痛,你都会在这本书里得到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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