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如果有鸡肉吃、有鸡汤喝,那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并且也是一直渴望的,不象现在这样方便,想吃就吃。那时只有节日或家人生日方能吃得上。
有一次遇到小弟生日,早晨起来,妈妈他单独给他煮鸡蛋,到了晚上,又准备杀一只鸡,庆贺一下弟弟的生日,全家吃鸡汤煮汤圆。
放学回来,哥哥姐姐去舂米粉,家里就我和弟弟,我那时满了10岁,个儿不小。妈妈说,二毛,你去把鸡栏关的那只鸡杀了。我从未杀过鸡,向妈妈请教再三,抓住鸡,拿一个饭碗接住鸡血,又要拿菜刀,手忙脚乱。人家说杀鸡焉用牛刀,这话好像不对,我家杀鸡用菜刀。
第一次杀鸡,心慌得不得了,左手握住鸡头,右手拿着菜刀往下割,看见碗里流下几滴血,以为鸡杀好了,刚放下鸡,它就扑楞地跑了,我心想,都把它的血放了,怎么跑了吗,急忙喊妈妈,说鸡跑了。妈妈回来一看,大吃一惊,忙问,你手怎么啦?
我这时才低头一看,手指鲜血直流,原来菜刀没割在鸡脖上,是割在我的指头上,怪不得鸡跑了。
妈妈赶紧帮我把指头包扎,正巧哥送粉回来,于是重新抓了一只鸡,让哥哥去杀,我的第一次杀鸡的经历就这样终止了。
哥哥杀好了鸡,把鸡放在门外晒谷场上用一块砖头压住,然后去帮姐姐拿东西。我看鸡还在不停地乱动,以为它会跑,用脚把碾稻谷用的石磙推了过来,直接压在鸡身上。
等到妈妈出来拔毛,鸡已经被石磙压得象一张皮,妈妈叹叹气:我还以为你长成男子汉的个子,却仍是一个小屁孩做事。我看妈妈提着一张皮,心想想要是妈妈责骂几句,或许心里还好受点,妈妈说叫我别乱动,刚刚包扎的伤口,不能让其第二次流血。
后来手指多久愈合的,我早已忘记,但第一次杀鸡以失败而告终,心里阴影却在,我不记得如何学会了杀鸡,但从我离开家乡后,再也没杀过鸡。
指头怎么愈合,不记得,但杀鸡没成功还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