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九叶派女诗人陈敬容1979年的作品——《山和海》,收在诗集《老去的是时间》里。全诗短短的那么几行、简单的几个意象、朴素之极的文字却能展现一个人那么细腻的情感和几十年铺就的不老情怀。
山和海作者:陈敬容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李白
高飞
没有翅膀
远航
没有帆
小院外
一棵古槐
做了日夕相对的
敬亭山
但却有海水
日日夜夜
在心头翻起
汹涌的波澜
无形的海啊
它没有边岸
不论清晨或黄昏
一样的深
一样的蓝
一样的海啊
一样的山
你有你的孤傲
我有我的深蓝
这首诗朴实的抒写中更见诗人真挚热烈的一面:那是时光流转中的平和与勃发,长途跋涉中的豁达与坚守,艰难岁月沉积后的从容与舒展。我们惊异于诗人抒写的自然轻灵。心中情感世界与外在客观存在和谐的交融在一起。看似信手拈来、随意得很,却又洒脱隽永、晶莹剔透。
你很难想象一个六十二岁老人拥有这样的情怀,那是生命一度停滞后的奋进,几经摧残后重新绽放的绚丽,黄昏里夕阳温和悦目的开放,风雨中摇曳生姿的优雅。怎样的人经历过怎样的生活才会拥有这样的自信。
时间洗刷不去老人对诗歌、对生活的热爱与眷恋,尽管生活曾经让她一路跌跌撞撞走来。老人拥有海的情怀,永远那样深那样蓝,那样豁达那样澄澈。
李白的“独坐敬亭山”是他在离开长安十年以后所写,十年漂泊是怎样的孤寂与凄凉,在这十年里李白固守住了自己的精神家园,就像远离尘世喧嚣与繁华的敬亭山,孤傲、高洁而又宁静。那是李白浪漫主义的乐观情怀,对现实的放逐、对理想的坚持。
《山和海》中的诗人更愿做那深蓝的大海,因为它永远比静态的山更具活力。海底积蓄着无穷的能量,平静的表面下汹涌着波澜。那是持久的动力,火山般爆发的激情。它总是带给人活力与感动。
有人说“也许很多人已经不熟悉陈敬容这个名字,但如果能读到她的诗文,一定也会被她的热情和幻想感动。”她会唤醒沉睡中的你,唤醒你早已丢失的那份对生活的渴盼与激情。
本期嘉宾:田龙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著名主持人,金话筒奖获得者。音乐之声MUSICRADIO 开台DJ之一、曾任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音乐告诉你》、中央电视台综艺频道《音画时尚》及专业摄影节目《瞬间世界》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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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曲:双笙《浮生未歇》
本期编辑:荆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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